来,我们一起出门
 
 

 

东涌行

by MV4 2001.04.23

2001年4月21日,周六。0830许,2C的MV4(加同路)、7100、雨刷(加领导)、chichi(加T945)、轮胎、黄槐、秦俑(加两长辈)、金贝贝(全家五人)、碰碰车,共9车19人,齐聚体育馆南门,会合磨坊的1车(野草)和10余人。其中,chichi和T945大早从广州赶来,纯属疯狂行径,在此表示@%$%^%#;碰碰车公务在身,不能同行,但也赶来为大家壮行,并送来救命绳索和对讲机等腐败装备,在此谢过。

9辆车组成车队,雨刷领头,7100殿后,列队东行。新开通的盐坝高速,车少路宽,从盐田到小梅沙须臾之间。车过边检站,黑云倾压、大雨倾盆,时急时缓,不禁令人有些担心。到南澳后,经简单商议,决定车队继续前行,直取西涌。当时俺想,我们这是有点发疯了。

车队直插西涌的涵口头山顶。雨渐渐小了,云渐渐高了,全体人员下车观赏海阔天空:山下静谧的西涌海滩及突兀的濑氏洲,茫茫外海及缥缈的三门三岛,直插云天的七娘峰及山下青青山谷,这景色,每次都能令我感动不已。

山顶多出一个神秘的拜火圣坛,大家十分不敬地品评了一番。

等到磨坊的Echo从东涌接回东涌-海柴角穿越的留守人员HK(呵呵,俺e文不好,只会记字头)MM,两位领队(另一位是磨坊的黔之驴)商议之后,决定驱车南门头,从西涌向东涌穿越。

车队冲入南门头海边几家海鲜食档之间,着实令各家老板心率过速、小姐笑脸如花,心想:大雨的天,还有水鱼上门,这不是有病吗?等到我们过其门而不入,直奔风雨中而去,想必他们又要想:到了渔村不吃海鲜,大雨中乱走,看来病得不轻。

全体下车,穿越者集合,列队报数,共10男10女20人参加穿越。2C参加穿越的有:MV4、同路、7100、雨刷、雨刷领导、chichi、T945、轮胎、黄槐共9人。简单整理之后,时值1230,Echo领头,黔驴殿后,一二三,齐步走,队伍出发了。队伍中,轮胎同志最为潇洒,一条壮大汉子,一身短打扮、篮球鞋,甩手与Echo走在队伍的最前面。

大雨仍然在下,可大家的情绪似乎因为大雨而格外地高涨。也许这就是驴子精神,越辛苦越快乐,也许这就是驴子脾气,说走就走、风雨无阻。

海边的路,不,海边没有路,只有大大小小、形形色色的卵石,大如沙发、中如篮球、小如鹅蛋,以大中者居多。行进在这样的大号卵石滩上,感觉有些奇特,人如蚁行,似乎来到了巨人世界。

也许因为这一带风高浪急,卵石洗刷得十分干净,摩擦力很好,雨水似乎更增加了卵石表面的摩擦系数,原先担心的湿滑现象在非海水浸润地带基本没有发生。

这一带的地质条件也比较复杂,卵石最多的是沙成岩,部分是花岗岩,还有部分长石、石英石,还有沙成岩夹裹石英颗粒形成的天然混凝土(想起了金夏历的陨石坑理论)。

队伍在大雨中疾行(就是病态地、亢奋地行进的意思),翻过穿鼻岩,还是一样的巨人卵石滩,队伍一样地疾行。雨最大的时候,队伍集中于一处悬崖下的内凹处,集体生冷快餐,然后翻越、疾行。

来到距贵仔角不远处,雨渐渐停了,队伍在一处常人卵石滩休憩、按摩。先锋部队探路后,认定直接攀越贵仔角十分危险,对某些人是不可能的任务。秉承安全第一的宗旨,大队转向上山,小部疯狂份子攀越海角。此后,队伍就兵分两路了,一路在山上观海小路行走,一路死不改悔者顽固地沿海边疯走(有点病入膏肓了,呵呵)。顽固者最终是要孤立的,最后,疾走组只剩下MV4、野草、紫(唯一走过此线路的MM)和Echo四人了。

路越来越难走,卵石滩越来越窄,后来就直接在潮水线附近的礁石上跳跃了、在峭壁上攀援了。不久,疯走组来到全程最温柔的地方,一处小小的沙滩,西侧一条清澈的小溪,一定是1870以前向我们描述过的露营圣地了。沙滩上,发现若干行被雨水模糊的驴迹,大概是早上行云流水(因早晨的大雨而被我们更名为落花流水了)他们狂走(比俺们更疯)的遗迹。

走过小小的沙滩后,走过一个小小的海角,走过一段卵石滩,来到一处绝地:一条深入峭壁的岩隙,缝隙如口、礁石如齿,白浪汹涌、刷牙似的,挺吓人。紫MM说,不能继续前进了,要向上攀登。

于是我们向上攀登,不久,来到第一处险要。超过45度的光滑岩石斜坡,下面坡度更大,约40多米高,下面就是礁石、大海。我们必须横向越过一条约2米宽、1米7深的同坡度石沟。石沟里的石头有点滑,对边的石坡黑黑的,非常平整,无处着手,沟壁也很少有着脚的地方。野草和Echo先后试过,无处发力,最后是身轻如猿的紫MM上场,在野草的大力推举下,攀上对面石坡。这时,碰碰车早上专程送来的救命绳发挥作用了,紫MM将绳子拴在对面石坡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上,Echo和野草借助绳子攀越上去,俺也战战兢兢地爬了过去。呵呵,那绳子其实横在斜坡上,只能借上一点点力,而这一点点力却是十分关键的。

上了斜坡之后,PG着地,哆哆嗦嗦地横移了几步,试了一下脚下的岩石,不错,一点不滑。站了起来,往前走了几步,前面就是大裂隙,几十米深,不能前进,只有一条路了,向上!上面是一块直立的大石,右边是半米宽的阶梯状岩石斜坡,似乎容易攀登,但下面就是深渊;左边复杂一点,土壤和碎石混合结构的斜坡,坡上长满那种长长绿叶、叶边缘布满尖刺的热带植物,大概就是当年触发鲁班祖师爷发明锯子灵感的那种植物(鲁班草?) ,这应该是第二处险要。我们选择了左侧,安全第一吗。首先必须从密密的植物中间穿过去。紫MM穿着半长裤子,立刻开始哀嚎起来,准备跟她小腿无暇的肌肤告别了。俺和Echo首先上去,伸出厚实的登山鞋,连踩带踹,在鲁班草中踏出一个缺口。

通过之后,前面是十米高,50多度的松土碎石斜坡,幸好,坡上长满一种低矮无刺的植物,可以借力,这是第三处险要。俺切换到4L(低速四驱)方式,开始攀登。这是俺一生中最谨慎的一次攀登,想一想身后几十米高的陡坡、悬崖,和下面的礁石、大海,左右也都是向下的斜坡。每一次发力之前都反复试过,发力平缓适度,平稳而坚决地爬了上去。也许对于登山老手这算不了什么,可对于俺这种腐败份子,这种体验可是全新的。

登上山顶,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,在山顶小小的平台上,心怀感激,俺拍下此行令我最满意的一张照片。

前面又有难题了,过人高、墙一样厚实的锯齿植物,只有中间夹着一棵温柔一点的树,在锯齿的挤压下,树顽强茂密地生长着。温柔者总是第一个成为牺牲品,Echo就拿这棵小树开刀了,手掰脚踹,要在其茂密的身躯中开出一条路来。

望着前面苦战的Echo,俺突然有个念头,如果穿过去发现对面又是一道深沟裂缝怎么办?反正,打死我也不会回头向下了,宁愿坐在山头等着吃7100扔过来的人肉包子。即使俺家领导在山下站成了望夫石~~~~~~~~,那可不成,那俺就死活也得下来了。胡思乱想之间,突然想起7100他们早已到了东涌的大排头,可以望见我们攀登的这道陡坡,于是通过对讲机呼唤7100,询问我们上面是否有路?听到他肯定的回答,心里感觉好多了,至少不用吃人肉包子了。

下面就简单多了,钻过温柔的小树,前面又都是过人高的锯齿植物了。Echo用他那把天下无双(我们身上唯一的利器)、锋利无比(他在手上割了一刀试过)的瑞士军刀,砍伐锯齿植物,自残负伤后,俺又上去砍了几刀,后来发现脚踹比刀伐有效。短短的几米路,耗费了不少时辰,最后终于从树丛中钻了出来。平缓的山坡,看着就跟坦途一般,发现了一条7寸宽的小路,也要欢呼一番,最后走到一丈宽的路上时,已经幸福得不知如何走路了,呵呵~~~~~~

终于,疾走组于1800左右到达东涌海边,耗时5个半小时左右,完成了西涌-东涌的海滨漫步。大部队先期于1650左右陆续到达东涌,耗时4个半小时。

剩下的就简单多了,车来车往,水头腐败,最后回到了无需跳跃和攀援的世界,沉闷而乏味,冰冷而陌生。我的心,还在东涌路上,那卵石、那大海、那暴雨、那峭壁,还有面对这一切的单纯、开放、亢奋、激情,还有与我共同经历这一切的伙伴们。


本贴由MV4于2001年4月23日在〖深圳磨房〗发表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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