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我们一起出门
 
 

 

转发:江鱼儿的《六天七夜》

by 黑白 2001.8.28

六天七夜
-------四姑娘山米亚罗神秘穿越之旅

四姑娘山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日隆乡,距成都市235公里,由四座连绵不断的山峰组成,它们从北到南,在3.5公里范围内一字排开,从么姑娘、三姑娘、二姑娘到大姑娘,其高度分别为6250米、5664米、5454米、5355米,其中么姑娘为四川省第二高峰,与"蜀山之王"贡嘎山(7556米)遥遥相对,素有"蜀山之后"、"东方阿尔卑斯山"之称,人们常说的“四姑娘”多数时候也指这座最高最美的雪峰。
四姑娘山景区为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,由"三沟一山"构成,即双桥沟、海子沟、长坪沟和四姑娘山,总面积450平方公里。其中长坪沟峡谷平缓悠长,四姑娘山就坐落在沟内16公里处,沟内有喇嘛寺、唐柏古道、枯树滩、干海子及飞瀑流泉奇石之景。

米亚罗位于阿坝州理县境内,距成都263公里,以中国最大的红叶景区出名。米亚罗景区群山连绵,江河纵横,四季风光宜人。景区全长127公里,海拔1700米-3400米之间,红叶面积达3600多平方公里,比北京香山红叶景区大180余倍。理县薛城镇至米亚罗镇之间是红叶景观最集中的地段,国道317线横贯其间。
景区内的毕棚沟距理县县城杂谷脑镇36公里,全长45公里,幅员面积180平方公里,海拔高度在2000米至5000米之间,融高原、湿地、峡谷风光于一体。古冰川、湖泊、泉水、瀑布、原始森木、奇山异峰、红叶、沼泽构成毕棚沟“原始天地”的“八绝”。境内红叶、杜鹃花种类繁多,冰川纵横,瀑布飞挂,山势险峻。这里植被茂密,生物种类繁多,1998年被纳入中国生物圈保护区网络。

2000年春节期间,因为拍照片,我独自一人背包在四川泡了一个多月,发现了不少风光绝美却是人烟罕至的地方。在四姑娘山,当地藏民告知,长坪沟内有两条神秘刺激的探险路线。进沟口十余公里是两河口,顾名思义,这儿是两条溪流汇聚之处。往左边溪流方向前行有隐蔽的小道,中间要攀爬危险的岩壁,走上整整一天的时间,能够到达双桥沟的尽头――红杉林。沿右边溪流继续向上为长坪沟的延续,一直往北上行,其间翻越海拔近5000米的高山,全程100多公里,快行三天的时间,能够到达另一个著名的风景区――理县米亚罗景区的毕棚沟。这两条探险路线只有当地一两位藏民为采集珍贵的药材曾经走过,充满危险,但沿途却是难以形容的美丽。当时就让我心驰神往,回到北京之后,更是朝思梦想,再也无法安心。

五一前,我终于做好出行的详细计划。临行前,将计划发到了常去的户外运动论坛,谁知道竟然一下子涌来了八十多人请求加入我的穿越。但因行程实在过于艰险,我狠心拒掉绝大多数,最后只有十人编入了穿越队伍。仍有三十多人要跟着前往四姑娘山,说是穿越不成,游览也好。最后这些人合在一块儿,号称“腐败组”,自然穿越的十人也就被叫成了“自虐组”。


一波三折

这样一支庞大的旅游团,在全国人民都疯狂出游的五一期间,如何搞到四十张卧铺票便成了当务之急。在经历诸多往复曲折之后,“西南方”同志凭借他在铁道部的铁哥们,终于搞定此事。众人感激涕零之余,又送了他一个“票贩子”的外号。
4月30日中午,就在全体队员在K117次列车望眼欲穿之际,我这个队长,却因一路堵车,直到临行前5分钟才挤上车,刚刚庆幸自己避免了“放鸽子”的恶名,却发现采购的冰爪、高山药品、压缩饼干等公共物品忘在了家中。呜乎哀哉!只有通知成都的先行队员紧急采购。
列车开始很顺利,到站时间几乎称得上精确。5月1日中午,噩梦来临,因为给某位大人物的专列让道,可怜我们的火车中途生生等了近3个小时没有挪窝。本来预定5月1日晚8:00pm到成都,结果到站已经11:00pm,对于一些打算在成都采购腐败物资的同志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,对想在成都大吃大喝将腐败进行到底的人员也是个不小的打击。直到深夜,大队人马才安顿下来。
5月2日一早,我们的包车过来了,是一辆43座的大车,照说怎么也该够了,但临行又有外地人员加入,要出发了才发现车上人满为患,这在以交通严管出名的四川可不是件好事。情急之下,在西门车站又紧急征用了一辆面包车塞了5个人和一堆大包,这才得以解决。9:00am,在比预定时间晚了1个钟头之后,我们终于上路了,“布鲁狼”、“西南方”和我,几个组织者终于长吁一口气,以为万事大吉了,谁知道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!
中午时分,在距离著名的巴朗山垭口还有六十多公里,山路刚刚变陡的时候,我们这辆看起来光鲜的大车就喘着粗气停了下来,车开锅了,一帮人只有全体下车步行。此后的情形就可想而知,大车和我们都是走走停停,到最后干脆是只要上一个人就开锅。众人只有上演一出混乱大逃亡的闹剧,一路或是拦车或是步行前往四姑娘山。可怜的我,和十个女孩子挤在一辆面包车上,临近海拔4500米的巴朗山垭口,车无力上行,我只有牺牲自己,跳下车狂推这辆载着十一人的小面,郁闷之极!
经历这番接二连三的折磨,本来预定中午抵达四姑娘山,结果直到晚上9:00pm众人才陆续汇齐。匆匆在长坪沟口的饭馆吃过晚饭,少数几人当夜留此住宿,其余一行三十余人背包连夜进了沟。因为景区管理人员早已下班,我们自然逃掉了门票和各种苛捐杂税,估计这是四姑娘山地区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逃票行动。
一路月光如水,远方遥遥可见的么姑娘峰在月光下泛着清辉,显得异样神秘,敬畏之心便油然而起。今晚预定扎营地点为距离沟口8公里的二道坪,但可能因为高海拔负重行军且白天过于疲累的缘故,众人刚开始还有小声交谈,以后干脆都沉默不语,低头赶路。走到后来,我这个以自虐出名的骡子也觉得快吃不消了,所以当看见喇嘛寺的破败砖墙时,我毫不犹豫宣布今晚扎营于此,众人此刻连欢呼的力气都已经没了。


自虐刚刚开始

5月3日7:00am,自虐组十人陆续钻出帐篷,点燃气炉烧水做早饭。我则抓紧时间在喇嘛寺周围拍些照片。喇嘛寺建在山麓一块平坦的坝子上,方圆数百平方米,多数建筑都已经残破不堪。这儿在70年代以前是当地最大的一座喇嘛庙,每逢跳锅庄等节日,前往藏民络绎不绝。可惜寺庙毁于文革,今天只能从眼前的断壁残垣想象当年的盛况。
8:00am,自虐组准时出发。此刻,腐败组的大队人马仍然处于香甜梦乡,估计昨夜的黑夜狂奔已经拖垮了不少人。后来听说腐败组又分成了若干小组,有腐败一组,二组,...,还有号称超级腐败组的,就是这个超级腐败组,仅到了上干海子即行返回,居然还喊出了“将腐败进行到底”的无耻口号。只能腐败透顶来形容,也太对不住我为他们省下的35元每人的门票和60元一顶帐篷的杂费。
因今天计划全天狂奔,争取天黑前赶到长坪沟尽头,将昨天损失的时间追回来,还没有上路,每个人都已经明白,今天将是一个“恐怖之日”。长坪沟尽头的叉子沟距离喇嘛寺30余公里。喇嘛寺海拔3400米,叉子沟海拔3798米,单从高度而言,上升幅度并不大,但高原地带又该另当别论,且每个人的背包里又塞满了帐篷、睡袋、防潮垫、炉头、燃料、冰爪、四天的食物等等各种必需的物品,更有甚者如我,连Eos5相机、Sigma专业镜头、Manfrotto三脚架之类的腐败物资都给背上了,自然走得极为辛苦。晕天暗地之际,难免要问自己“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折磨自己?”。幸好一路上风景甚美,这才能让我们稍稍得到安慰,也让我能给自己一个过得去的回答。尤其过木骡子,到么姑娘峰的北面之后,长坪沟中已经是少见人烟,这儿也是游客们所能到达的最远点,风景愈加秀美,我停下拍照的次数也是愈加频繁,以至于快引起众人“公愤”。在木骡子,前一天约好的藏族向导小何赶上了我们,在前领路向着长坪沟的深处前行。
沿途都是雪山冰川、沟谷流水的美景,让人目不暇接,我们溯着溪流一直向北上行。4:30pm,到了地图上标注的洋万台沟,此地距离沟口近30公里,从此处沟谷转折向西北,转折处是一片高耸入云的雪山。我们寻着依稀的小路朝着叉子沟继续痛苦的行军。中途碰上了几个采药人,被告知前方叉子沟垭口积雪很厚,很难登上去,并劝说我们退回去。此地高山盛产虫草、贝母等名贵药材,这也是当地重要的经济收入。
还没见到垭口,我们自然不甘心就此退回。稍事休息后,继续赶路。7:00pm,经过整整11个小时的徒步,我们终于到了长坪沟的尽头――叉子沟口。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景致就如世外桃源一般。三面雪山环绕,中间溪水潺潺,两岸山林青翠,牦牛三三两两散布其间,还有黄昏飞鸟的影子。众人皆沉醉其中,一天的疲累和痛苦在这个时刻仿佛也得到了补偿,不再有人问自己“为何来自虐?”。


风雪之夜,帐篷中度过的生日

昨夜入夜之后就一直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,加上昨日的全天狂奔的确过于自虐,本来计划是今早8:00就出发,结果众人一直瘫在帐篷里不肯挪身,最后出发时时针已经指向10:15am。
叉子沟名为沟谷,实则一极陡的山坡,此刻雨后初晴,沟谷多数地段仍然是云遮雾罩,山坡上部便隐没在无边的云雾之中。一道水流极大的瀑布便从云雾中冲出,在山坡上留下深深的沟槽,流水顺着沟槽一直汇入沟谷溪流。瀑布左侧,是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路,若非向导带路,相信我们也不会留意到。自虐组一行十人,沿着几乎陡直上升的小路,开始了一天的艰苦登山。背着硕大的登山包爬这样的坡,除了“自虐”,我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。众人皆是痛苦不堪,此后一路无语。当然,景致的美丽与痛苦的程度是呈正比的,累得死去活来之际,眼里见到的景色也是让人惊艳不已,山下沟谷流水曲折回环,身后远方的雪山大美无言,天空云彩风云变幻、波澜壮阔。
就在这半是痛苦半是享受的处境中,下午2:00pm,我们上到了4200米的位置。这是这个时节的雪线高度,从此处往上,就是一片莽莽的冰雪世界。在一处凸出的雪地,众人都换上了冲锋衣裤、雪套等登山装备。稳妥起见,向导小何和吴大畏二人先行上前探路,我带着其余六人随后跟上。李一丹和布鲁狼二人则因将装备借给了向导暂时留守原地。前行的路途积雪极厚,每一步都是没过膝盖,甚至没到大腿。一米五的雪杖试探着点下去,只差将手伸进雪里也是无法探底,从旁侧大片的雪窝来看,只怕两三米厚的雪层还不止。这样的雪地行军无疑极其耗费体力,尤其行不多远,坡度也变得陡起来。远远看见小何和吴大畏二人受阻于一处陡峭的雪坡,一次次努力,一次次从雪坡滑下。再抬头看天,阴云已经迅速翻涌过来,刚才还清晰可见的雪山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我想起当地人说过山上一过下午两点就会变天的话,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。阴云顺着山谷扑将下来,卷起漫天风雪,小何和吴大畏二人随即没入风雪之中,紧接着是我们自己,两三米开外就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影。风雪之中,远远传来留守人员惶急的喊话。显然多数人此前都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暴风雪场面,不免惶恐,队伍前后相互大声的喊叫,却是谁也无法听清彼此到底在叫什么。我依稀记得不远有巨石可避风,乘着风雪减小的间隙,将队伍收拢在大石背后。众人都是惊魂未定。这种情况下,显然强行穿越就是“Mission Impossible”。大家做了简单讨论,决定六人留守,当夜扎营于此。余下四人,或因装备,或因体力,跟着同样缺乏登山装备的向导就此下撤。感谢下撤的兄弟们,将我再也无力背负的物品背了下去,很难想象背着三脚架完成此后几天的艰苦穿越。
当夜风雪极大,躺在帐篷里,听着帐篷外呼啸的风声,不免庆幸有这样一块巨石可避风雪。饶是如此,半夜仍需得不停敲打帐篷壁,避免大雪堆积压垮我们的帐篷。
这一天是我的生日,就在这样的风雪之夜,在伙伴们的祝福声中,我度过了这个特别的生日!


毕棚沟如仙境般展现眼前

早上起来,发现帐篷门只差被大雪封住,靠着巨石搁放的背包也被埋得只剩一角。手忙脚乱收拾完营地,5月5日8:00am,众人又开始了比前几日更为痛苦的雪地爬升。因为昨夜的风雪,坡面上积雪极厚,坡度也大。可怜的吴大畏和布鲁狼,因为身大力沉,体轻的李一丹踩下去只到膝盖,这两人却是非到大腿不可,甚至到腰间,便一直以游泳的姿势在雪坡上苦苦挣扎。以至于最后有这样的总结,“游泳是登山必须掌握的重要技术之一”。其余众人多以跪膝爬行的姿势向上攀登,沉重的背包每每将整个身子压入雪中。
中午12:00是一段短暂的幸福时光,我们先后登到了海拔4644米的垭口。昨夜营地海拔4200米,不到300米的高差,花去了我们整整四个钟头,可以想象一路的艰辛!
垭口是阿坝州小金县与理县的分界线,一过垭口,便进入了米亚罗景区的范围。遥远的浮云之下,隐隐绰绰的沟谷山林流水,便是想象中的毕棚沟,因为距离遥遥,云雾缥缈,无法看清,只能去想象它的美丽。垭口风很大,我们不敢多做停留,很快结组下山。此后的下山路并不轻松,因毕棚沟在雪山北面,积雪更厚。不时有人陷入齐腰深的雪坑,无力自拔,只得由后人挖将出来。这是一个典型的U型山谷,谷地中的积雪据当地人言有一楼高,这边人家修的可都是高大的石碉楼,我们不敢造次,小心地沿着雪坡斜切下降,避免陷入未知的大雪塘。
2:00pm,下降到一处平缓台阶地,中间有一处凹陷的石坑,又累又饿的众人都赶了过去挤着吃了点面包和果酱,这就算是我们的中饭了。很快又要出发,我在队伍前面带路,走过十来米的平地,雪坡突然转为70度的陡坡,站在陡坡尽头,此时阳光正好,北面山下的毕棚沟如同仙境般展现在眼前,依稀可见谷底曲折的溪流,青翠的杉林,两侧是巍峨矗立的雪山,云雾如丝带漂浮在山腰,狭长的沟谷一直延伸到天尽头。看到这样的天地,我的心被深深震撼,却是默默无言。
我们不敢直线下降,还是走一条很大的弧线斜切下山。海拔愈降,积雪也变得愈加潮湿,每一步仍然是没过膝盖甚至更深,雪水便一点点地顺着雪套与冲锋裤间的缝隙流进鞋里,这时候,纵然人人都是gore-tex防水鞋也无济于事。下午4:00pm,在每个人的防水鞋都变成水桶之后,终于下到毕棚沟源头。源头所见让我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,只能不停地按动快门,将这一切都记录在胶卷上,或许这就是我爱上摄影的原因,在你无法言语的时刻至少还能用它记下这美妙的一刻。
当夜,我们在一个四面环水的石滩用枯枝升起篝火,不是烤肉,而是烤鞋。可惜没用镜头记录下这可笑的一幕:六人挨着篝火围坐一圈,一人手里举着一双登山鞋做烤肉状。其中几人更是面目狰狞,这就是过雪山没有涂防晒霜的下场!

在天堂的狂奔
除了乔小牧,这个远道从上海赶来自虐的女孩子,早早钻出帐篷看到了绝美的日出金山美景,但她在前日已经委托下撤人员将她的eos5相机带走了,其余人在日上三竿前都处于昏迷状态。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没有拍下这壮观的美景,所以乔小牧说她自己边看日出边抽自己的脸,所以究竟日出金山美到什么样的程度只能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想象。我相信极美极美!
8:30am之后,我们拔营顺着毕棚沟清澈的溪水一路下行。溪流为冰雪融水汇聚而成,清可鉴人,却是冰凉透骨,中途几次脱鞋过河,泡在水里的脚便感觉不再属于自己。相较长坪沟而言,毕棚沟因人烟罕至而显得更为原始自然。中间溪水奔流,两岸山林葱郁,雪山夹峙,瀑布声不绝于耳。眼中所见便如天堂一般。我的心矛盾之极,一面想着长住此间,一面又因即将粮绝不得已狂奔,一步步远离这天堂。
中午时分,已能看见砍伐痕迹。毕棚沟在80年代以前属于309林场,当时林业是阿坝藏族自治州最重要的经济支柱,相应滥砍滥伐的情况异常严重,以至于在这样的深山老林,我们都能随处见到被伐倒的参天古木,让人痛惜不已。这些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大树,被人砍倒之后,因为路途遥远,搬运不便,几十年来便一直倒伏于此,树上长满了湿滑的青苔。幸好此后禁止伐木,309林场也改叫303林场,改伐木为种树了。
4:00pm,经历了近八个小时的狂奔,眼睛一直在天堂,可是胃却在地狱煎熬。由于分组时的疏忽,我们这队穿越组背了无数炉具燃料,却只带了压缩饼干,下撤组则是恰恰相反。两组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。幸好我的运气一向不错,呵呵,在每个人都开始晕天暗地的时候,前方土公路边出现了一辆卡车!“算你们运气”,司机这样告诉我们,因为林场来了领导视察,于是大家出来种树,开车深入到此。不然我们将需要继续狂奔30公里才能到林场。就这样,我们挤在这辆颠簸得不能再颠簸的卡车上赶到了林场,并继续搭这辆车出林场到了理县县城杂谷脑镇。此后连夜包车在5月7日凌晨2点回到了成都。


本贴由黑白于2001年8月28日在〖深圳磨房〗发表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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