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我们一起出门
 
 

 

阳朔春天(三)

by flora 2001.04.18

今天照片洗出来了,我站在店里看了半天。太美了,那山,那水,和当地孩子干净的眼神。我刚刚离开,可是我已经开始想念。

上次说到在导游家吃鸡,想到都还要掉口水。吃完已经三点钟了,赶紧上路。我们的目的地是遇龙桥。导游没吃饭,她说做饭做的太久没胃口。当时我心里那个悔啊,她没吃,可我却吃的太多,平白增加了她的负担。看来我只有两条路可走,一是快快学会骑车,二是减肥瘦身。只是这两者似乎都很难。唉——一声叹息。

遇龙桥、阳朔、月亮山三者呈三角形,并且遇龙桥距阳朔比月亮山还要远些。有太阳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。这一路实在辛苦,而且因为是马路的缘故,也无甚风景可看。终于有些人坚持不住走了回头路。在白沙,我们寄了单车,坐一辆突突突的破拖拉机(不知算不算)往里开。小路崎岖,我们坐的后仓长凳又非常得窄,本来就只有屁股边能挨着板凳,一颠,就只差没和车顶蓬发生亲密接触。路上到处都是一个个大坑小坑,遇到大坑时,司机还会提前预报。路上车印清晰可见,终于明白,世上本没有路,拖拉机开的多了,便成了路。

遇龙桥其实就是一条非常普通的桥。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名字。我没有遇见龙,可是在桥下,我遇见了一位担柴的妇女和她的小女儿。我说我想给女孩拍照。妇人好高兴,把女儿的衣服整了又整。女孩很小,我抱她在手中,感觉到她略有些胆怯的眼神。一个小男孩独自在水中嬉戏,随意地潜进潜出,技艺高超。天色已近黄昏。我站在田埂上,看树叉间的夕阳。对岸有村姑赶牛回家,水中有树影摇曳生姿,一位老人坐在水边,似无所看,似无所想。他回头的瞬间留在了我的照片中,深深的皱纹,掩藏了一切过眼云烟?

回去依然是坐那突突突。同伴们上了中巴先走了,我押着车后十几辆单车,行进在夜色愈浓的小镇。突突突烧的是柴油,黑烟滚滚,耳边是巨大的轰鸣声。路在蔓延,一时间,不知身在何方。
在路上,尘世的迷失终于可以抛开。

回到西街。

我等了好久,总算可以说说它了。

西街这个地方,小资的一塌糊涂。长长窄窄的街,两边布满了各色的bar和小店。这儿的bar,不象城市里的,一律晦暗和颓废。它们早早地开门,店前排满了舒适的桌椅。在晨曦微凉的空气中,喝杯咖啡,吃顿悠闲的早餐,看本书,或者就这样坐着。时间是什么,不用理会它。

在夜的时候,我回到了西街。冲完凉,穿着干净的T恤和短裤,坐在一家叫做blue locus的小店吃东西。许是饿了,色拉和pizza吃的都非常香甜。吃饱了,换了家bar,叫做under the moon,好美的名字。我和游尘在楼上走廊的拐角处,各自握着杯加冰的酒。街上仍有繁茂的人群,可是居然不觉得拥挤。一切都过于得美好,我终于能够体会,为什么那么多的人,在西街,来了,就不再离开。

杯中的酒越来越少,我坐在椅子上睡着了。

再说西街。这条街上,洋人比国人多。开bar的几乎都是当地人,看着很不起眼。他们也许没有我们自以为是的品位,可是他们霸占了我的理想。他们有自己的bar,在宁静而不寂寞的阳朔,守着日出日落。西街人都能说不错的英文,令我们这些自诩有着几级证书的孩子感到汗颜。入夜的时候,一堆堆的人,坐在长桌的两边,身后有隐约的音乐,桌上是美丽的晚餐。趁着微醺,去街的尽头,听听水声,或者就是逛逛那些小店。

这条街,有着我们几乎无法承载的梦想。

没有人会舍得离开。



本贴由flora于2001年4月18日在〖深圳磨房〗发表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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